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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不恨高衙内
三十三
紫金凤钗在一双苍老遒劲的大手中被颠来倒去。两双充满疑惑和好奇的眼睛在紫金凤钗和那双大手的主人之间移来移去。
穆蓉燕道:“爹爹,不就是一只紫金凤钗吗,造型手工尚可,倒是真材实料。这等寻常首饰,爹爹什么奇珍异玩没鉴赏过,也值得您如此大费周章?”
老木头抬起头,瞪了穆蓉燕一眼,道:“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昔日的陈年往事提它作甚?尘归尘,土归土,过眼云烟罢了。”
杨佑旗道:“老木头,我也十分好奇。以我观之,这只紫金凤钗朴质无华,实在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晚辈资历浅薄,还请老木头赐教一二。”
老木头道:“赠你这只紫金凤钗可是一位风姿绰约绝代芳华的丽人,而且善用暗器?”
穆蓉燕道:“爹爹,您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窥视千里的奇能啊?我们在栖霞岭那么远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老木头道:“是啊,我乃栖霞岭老妖,所以才会有个古灵精怪的神仙女儿啊!”
穆蓉燕嗔道:“爹爹,就知道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人家是很郑重其事地向您请教啊!”
杨佑旗道:“老木头,你是如何知晓紫金凤钗主人的情形的?”
老木头道:“并不是老木头有何奇异之能,而是这支紫金凤钗实在是太特殊啦!”
穆蓉燕道:“我看了许久,也没发现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爹爹,您何出此言?”
老木头道:“小丫头,别以为出去闯荡了几年,在京城也见识过些世面,就觉得自己已经无所不知,要知道天外有天,仙外飞仙!”
穆蓉燕道:“您就不能赞女儿几句吗?老是贬低我,长此以往,我要是抑郁成疾,您不急得上蹿下跳才怪。”
老木头道:“爹爹的老胳膊老腿禁不起折腾了,不过有人年轻力壮,别说上蹿下跳,就是入海飞天也不是什么难事!”
穆蓉燕气得直跺脚,道:“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者总是拿小辈开玩笑成何体统?真真是为老不尊!一天之内我绝不理睬您!”
老木头道:“虽然古灵精怪,但还算孝顺体贴,连惩罚也不超过一天。真乖,真乖。”
老木头的言语羞得穆蓉燕低头不语,一双玉手不停地揪住衣角,企图掩饰自己的窘迫。
杨佑旗道:“老木头,别光顾着和神仙妹妹开玩笑啦,晚辈还翘首以待呢。”
老木头道:“翘首以待?期待什么啊?是神仙妹妹吗?那不是近在咫尺,又不是远在天边。”
杨佑旗的脸颊上也闪过一丝红晕,急忙低下头去。
老木头看看杨佑旗,又看了看穆蓉燕,哈哈大笑起来。杨佑旗和穆蓉燕呆立在原地,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老木头道:“好了,好了。老夫不开玩笑了。来,来,我们说正事。”
听到此言,杨佑旗和穆蓉燕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向老木头投射出探询的目光。
老木头道:“这支紫金凤钗看似寻常,其实它的来历可非同小可。”
杨佑旗和穆蓉燕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梢上扬。
老木头道:“这支紫金凤钗是一件信物,一件千金难求的信物,只不过如今的江湖上知道它神奇之处的人不是已经驾鹤西去就是闭门归隐了,因为只有掌门、帮主、教主这样身份的江湖人物才对它略知一二,在江湖中厮混闯荡的二三流人物根本不知道它的神奇。”
穆蓉燕道:“爹爹,你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就这支紫金凤钗有这么大的能量?”
老木头道:“说你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你还不服气。算了,反正你也不信,我也不枉费气力啦。”
穆蓉燕一下子窜到老木头身边,伸出玉手,揪着老木头的衣袖摇来摆去,讨好地言道:“是女儿懵懂无知,冲撞了爹爹。爹爹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女子一般见识。您就快点说嘛。”
老木头道:“是吗?是真心话?”
穆蓉燕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对自己的言不由衷都感到不好意思,“扑哧”笑了出来。
老木头道:“看你还算有一分的诚意,本人就有容乃大不计前嫌啦。”
穆蓉燕一双玉手托着弧线优美的下巴,眨巴着大眼睛,装出一副如饥似渴诚心求学的模样。
老木头道:“紫金凤钗属于一个神秘的组织。”
杨佑旗和穆蓉燕齐声道:“黑涩会?!”
老木头奇道:“你们从何而知?”
杨佑旗道:“方才我和神仙妹妹在栖霞岭无意间救下了一个可爱至极的小男孩。”
穆蓉燕道:“我这人最公道了,从不占人便宜。明明是你救的,别非要把功劳分给我,本神仙妹妹不稀罕!不过我要纠正一点。不是一个小孩,而是七个小孩,还有一大群美丽女子呢。有的人心里不知有多骄傲呢,可还装模作样,故意分功来显示自己的高风亮节。我呸!”
杨佑旗并不理会穆蓉燕的胡搅蛮缠,继续言道:“那几个小娃娃自报家门,声称是黑涩会门下的七小福。”
老木头道:“七小福?这七个娃娃可是各使一种暗器,分别是匕首、标枪、铁片、长钉、鱼叉、飞刀、利箭?”
穆蓉燕的秀目瞪得超乎想象的大,但这回绝非故作姿态,而是当真被老木头的言语所震惊了。
穆蓉燕道:“爹爹,我必须要严肃地问一句,您是神仙吗?”
老木头道:“神仙妈,还神仙爸呢。爹爹只不过痴长了几十载,对昔日的武林掌故江湖逸事还保留了几分记忆而已。总是这么夸大其词!”
杨佑旗道:“老木头,果然深藏不露,晚辈佩服佩服!”
老木头道:“佑旗的褒奖,老木头就却之不恭了。”
穆蓉燕道:“我的吹捧您不以为然,有的人仅仅说了两句佩服,您就忘乎所以。爹爹,您偏心!”
老木头捋着胡子,嘿嘿地笑了起来。
老木头道:“黑涩会并不像少林、武当卓然屹立百年不衰,也不像丐帮、唐门门徒众多源远流长。它游走于朝廷和江湖之间,是地下势力中最深不可测的一股强大力量,因为他们是暗器之神。”
穆蓉燕道:“蜀中唐门那可是武林中最声名远播的暗器大家族。能把暗器发扬光大到这种程度,已经到了开门立派的境地,江湖中人谁不推崇艳羡啊?”
老木头道:“可你知道吗?蜀中唐门的第一代掌门人原本只是黑涩会中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
穆蓉燕道:“小角色能执掌蜀中唐门,那黑涩会岂不是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了吗?”
老木头道:“也不尽然。级别是可以划分的,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创造力更加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神奇!你知道为什么蜀中唐门能在江湖中崛起并且长盛不衰吗?”
杨佑旗道:“因为蜀中唐门把一样东西发挥到了极致!”
老木头道:“佑旗,见识就是不一般。”
穆蓉燕奇道:“你们打什么哑谜呢?”
老木头和杨佑旗相视一笑,一起闭上了嘴巴。
三十四
穆蓉燕好奇地问道:“是什么东西让蜀中唐门发挥到了极致啊?我承认自己孤陋寡闻总行了吧!快点告诉我呀,拜托两位高人啦!”
老木头和杨佑旗根本不理会穆蓉燕的哀求,心中想乐,但忍住笑又实在太辛苦,终于不约而同地开怀大笑起来。一时间穆蓉燕愣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好像瞧着什么精神不太正常的异类。
穆蓉燕嗔道:“一对疯子,简直不像样子。无缘无故地狂笑不止,难道你们的脑袋被桃子砸过了?”
老木头奇道:“这跟桃子有何相干?”
穆蓉燕道:“我俩在栖霞岭上发现那七个小孩袭击了押送被掳妇女的契丹武士。一个契丹武士首领诈死,制住其中一个小男孩。这些孩子投鼠忌器,差点按照那契丹首领的要挟自断手臂来保全小男孩的性命。某位大首领情急之下抄起一个桃子就扔了过去。以前我只知道某人箭术出神入化,万万没想到投掷也这么有准头。砰地一声,桃子就打到契丹首领头上。有没有一击致命,距离太远,我不能判断,但有一点绝对千真万确,绝对打晕。趁着契丹首领一分神,六个孩子同时出手,这回契丹首领可是死得透透的,绝对不敢再起来诈尸了。爹爹,您知道为什么吗?”
老木头道:“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吗?肯定是出手极其毒辣刁钻呗。以后这么没内涵的问题别拿出来考我。”
穆蓉燕道:“您又气我!人家提问题,就想让大家在我精彩的评说过程中稍微喘息一下。真是好心没好报,我要喝口水,实在是太精彩了,说得我口干舌燥的。杨佑旗,你还愣着干嘛呀,麻利着!”说话间穆蓉燕抬起右脚作势要踹。杨佑旗忙不迭地走到桌前端起茶壶,捧起茶杯,倒了满满一杯香气扑鼻的岩茶,恭恭敬敬地奉到穆蓉燕面前。
杨佑旗道:“小可杨佑旗对评书大师穆蓉燕小姐推崇备至,请笑纳小可奉上的这杯香茗。”
穆蓉燕笑道:“这后生还是蛮乖巧的,好,让本大师品尝一番。嗯……,这是传说中绝迹茶坛的栖霞岩茶吗?”
杨佑旗道:“大师就是大师,连味觉也如此了得。当真是栖霞岩茶,如假包换!”
穆蓉燕道:“我呸,太难喝了!”说罢又抿了一大口,随即抬头看着老木头。
穆蓉燕道:“敢问这位老者,何种问题才算是有内涵的?”
老木头道:“比如说这六个孩子出手命中契丹首领在身体的什么部位之类的问题勉强算是有些内涵。”
这回轮到杨佑旗好奇了,杨佑旗道:“老木头难道你真是神仙不成?暗器出手发乎于心,只有发暗器的人才能知道自己心中的目标在哪里?别说你人在木屋离现场那么远,就是我在山坡上也无法做出准确判断啊!”
老木头道:“首先所有的暗器都应该集中在颈部以上。”
穆蓉燕的嘴巴再一次张得大大的,完全可以把一枚桃子吞下去。
杨佑旗的眼中也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
老木头道:“鱼叉从前至后刺进右侧颈动脉。”
穆蓉燕的眉毛挑得高高的。
杨佑旗情不自禁地往前挪了一步。
老木头道:“长钉从左往右贯入脖颈。”
穆蓉燕直拍胸口,口中喃喃自语:“不会吧,不会吧。”
杨佑旗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位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人家。
老木头道:“利箭射进口腔,从后脖颈钻出。”
穆蓉燕两只玉手已经攥到一块儿,鼻翼上开始往外渗出汗水。
杨佑旗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尖在上嘴唇上舔了舔。
老木头道:“匕首挺进眉心,而短标枪和飞刀各自选择了左眼和右眼。”
穆蓉燕扑到老木头身上,搂着老木头的肩头,摇来摆去。穆蓉燕道:“爹爹,不,不对,是神仙爹爹。你也太神奇了吧。突然之间有了一位如此神通的爹爹,做女儿的我实在是非常不适应。请给我点时间,也许我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杨佑旗则是向老木头深施一礼,道:“前辈真乃世外高人,佑旗高山仰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木头道:“被制住的小男孩使得自然是铁片。回答完毕,不知各位听客满意否?”
穆蓉燕道:“我们不是满意,而是太震惊了。爹爹,难道您能未卜先知?那您会不会隔空取物啊?我喜欢京城朗闺坊邹达福家的金饰,麻烦您帮女儿取来几件可心的首饰,好不好嘛?”
老木头道:“说着说着就没正行了。休要胡言乱语。我就是会啊,也不会满足你的邪念!”
老木头冲着杨佑旗道:“年轻人,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描述得如此准确,但你基本保持了平静,难得啊。”
杨佑旗拱手道:“老前辈请不吝赐教!”
老木头拍了拍穆蓉燕的头,道:“并不是我有什么通天彻地的神通,而是比你们老,经历的事情比你们多。有时候大家觉得神奇的事情,其实是有原理和仪轨可循的。”
穆蓉燕道:“此话怎讲?”
老木头道:“这其实是一种仪式。这种仪式代表了一种巨大的复仇精神。遭到惩罚的人肯定是危及到同门的生命安全,而且同门生存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甚至根本就没有一线生机。”
杨佑旗微微颔首。
老木头道:“神仙妹妹之前说契丹首领死得透透的,但并没有说契丹首领的头颅和躯体分家,我就判断出被制住的小男孩是使铁片的。”
穆蓉燕道:“为什么呢?”
老木头道:“因为小男孩所用的铁片完成的是这个仪式的最后步骤—身首异处。”
杨佑旗道:“这么说老木头和黑涩会有着颇深的渊源啊。这个仪式是否唤作天地同辉?”
老木头道:“呵呵,原来还有个神仙哥哥在我们旁边,我们居然不知道。”
穆蓉燕松开搂住老木头的手臂,冲到杨佑旗面前,伸出右手食指点着杨佑旗的鼻尖,道:“你是如何知晓,还不从实招来!小心本神仙大刑伺候!”
杨佑旗装作胆怯的模样,颤颤巍巍道:“我就是听来的,真的。”
穆蓉燕道:“谁告诉你的?他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呸!”
杨佑旗举起右手故意擦了擦脸颊,道:“大师你喝了栖霞岩茶更加了得。”
穆蓉燕奇道:“什么意思?”
杨佑旗道:“水分真足,难怪茶经上说岩茶生津之效非比寻常。”
穆蓉燕道:“你也来凑热闹,伙同我爹一起戏耍于我!罪不容恕!来人呢,给我拉出去,剐了!”
杨佑旗道:“大师饶命啊,小可上有六旬老木头,下有时而癫狂时而痴呆的神仙妹妹,倘若小可仙逝,他们由何人来赡养扶助啊?大师,不,英雄啊,豪杰啊,放过小可这条蝼蚁小命吧。”
穆蓉燕道:“你等暂且退下。杨佑旗,你讲,你是怎么知道天地同辉的?”
杨佑旗道:“小可没有别的优点,只是耳朵比平常人好那么一些。天地同辉如果不是那几个小娃娃自己在生死关头讲出来,我怎么会知道呢?我又不是神通广大的老木头,也不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神仙妹妹。”
穆蓉燕道:“喔,你也很神奇嘛!”
三十五
杨佑旗道:“小生稀松平常,江湖一探花罢了。”
穆蓉燕道:“孺子可教!虚怀若谷乃是登堂入室级别的大师啊巨擘啊才能实现的修为和气度。不成想你这小子竟一窥堂奥。本大师且来问你一问,你排第三,那状元和榜眼又是何人呢?”
杨佑旗端起一杯岩茶,故作深沉地抿上一口,貌似神清气爽般地长出一口气,好像尽吐胸中块垒后摇头晃脑起来。
穆蓉燕一看杨佑旗故作姿态,凑到杨佑旗脸前,极其夸张地呸了一声。
杨佑旗俨然大梦初醒,莫名惊诧地瞪圆眼睛。
杨佑旗道:“小生正品味栖霞岭顶级岩茶的沁香,何人横生枝节,坏我雅兴,真真气煞某也!哦,原来是榜眼前辈,探花这厢有理了。小生今日皮肤干燥,承蒙榜眼抬爱,脱口而出赐余润肤之液,小生铭刻在心!”言罢,杨佑旗抄起衣袖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一把。
穆蓉燕指着自己的鼻尖,奇道:“什么,什么?我是榜眼。还好,还好,刚好胜你一筹。不过本榜眼还请探花郎赐教,状元究竟是何方神圣?”
杨佑旗道:“榜眼前辈,你知为何你始终不能抵达出神入化之境地?”
穆蓉燕道:“我才不稀罕什么出神入化呢!羽化升仙才令人梦寐以求的彼岸。”
杨佑旗道:“都贵为榜眼了,还是如此顽劣不堪,余悲之。居于如此朽木之后,人生一大憾事!看来杨某还要百尺竿头,以某之天赋,辅以勤学苦练,三日内定超榜眼!”
穆蓉燕秀目圆睁,张口道:“我……”
杨佑旗乖巧地抬起衣袖挡在脸前,一边庆幸道:“幸亏机警,侥幸逃过一劫。”
穆蓉燕生生地把没说完的那个“呸”字咽了回去。
杨佑旗从衣袖上方露出双眼,道:“榜眼前辈是否需要小生醍醐灌顶为卿解惑?”
穆蓉燕双手插在纤细蛮腰两侧,嘟着嘴,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杨佑旗道:“无声就是默许。榜眼前辈,江湖状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穆蓉燕抬起右手,迟疑地指向老木头。
杨佑旗道:“若论反应与变通,榜眼前辈果然还有些手段和见识。恭喜阁下,回答正确,不过小生阮囊羞涩,不能买些糖果奖赏榜眼前辈,实在可惜!”
杨佑旗装模作样地正正衣冠,弹弹衣衫上的灰尘,向老木头拱手作揖。
杨佑旗道:“在此端坐的可是不世出的江湖状元阁下?小生对前辈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三声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老木头恍惚间应了一句:“江湖朋友错爱,在下怎敢以状元自居呢?嗯……”
老木头倏地醒过神来,嗔道:“小杨,又来戏耍老朽!被你这云山雾罩的一番言语侵扰,老朽竟神游物外不知所云了,岁月催人老,果然不假。”
杨佑旗见状并不揭破,道:“一鳞半爪,信手拈来,不足为凭,一笑置之。”
老木头眼中暗含深意,道:“插科打诨,小杨还真是了得。”
穆蓉燕凑了过来,看看杨佑旗,又看看老木头,轻轻摇了摇头,道:“男人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考虑女子的感受。”
杨佑旗哦了一声,道:“榜眼前辈,何出此言?”
穆蓉燕道:“你二人机锋暗藏,明明话中有话,却让我弱质女流在此懵懂,不肯揭开谜底,着实可恼,可恨,可恶!”
穆蓉燕转过脸去,出其不意地冲着杨佑旗“呸”了一声。杨佑旗猝不及防,脸庞被这古今第一的暗器“口若悬河”喷了个正着。
杨佑旗提起左衣袖连连擦拭,然后把整个右衣袖在脸上连涂带抹。
杨佑旗道:“高,实在是高。榜眼前辈的这招口若悬河,真真是滔滔不绝啊。在下拜服拜服!栖霞岭的岩茶就是不同反响,真生津啊,了不得,不得了!”
穆蓉燕道:“我……没暗器了,我再喝口茶吧。”
老木头道:“神仙妹妹就别再闹了。你们出去大半天了,身上净是尘土,还不各自去梳洗一番,蓬头垢面成何体统啊?快去,快去!”
穆蓉燕乖巧地退了出去。杨佑旗跟着穆蓉燕向门口走去。
老木头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勉强道:“佑旗,你……”
杨佑旗扭头微微一笑,道:“暗箭骇浪退,隐侠惊涛生!”随即转身而去。
老木头听闻此言,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天不知不觉就暗淡下来,夜色在不经意间便在栖霞岭弥漫开来,一轮清月从云层中露了半张俏脸,满眼柔情蜜意地端详着栖霞岭上并肩而坐的一对璧人。
杨佑旗嘴里嚼着一条草根,眯着眼睛四处张望。穆蓉燕一双秀目盯着杨佑旗看了又看。
穆蓉燕道:“一根草有什么好嚼的?”
杨佑旗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乎?”
穆蓉燕道:“那你肯定是头笨牛!”
杨佑旗道:“哦,此话怎讲?”
穆蓉燕道:“这里又没池塘,哪里有鱼?不过此间草木繁盛,倒是放牧的好去处。正好有头笨牛正津津有味地反刍。”
杨佑旗道:“谁说此处无水?恰恰相反,充盈的很!”
穆蓉燕道:“胡言乱语,我的这双明眸那是秋毫明察的,水从何来?”
杨佑旗指着穆蓉燕的樱桃小口,努努嘴。
穆蓉燕莞尔一笑。
杨佑旗道:“我经常会产生某种疑惑,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穆蓉燕拽着杨佑旗的衣角,道:“什么疑惑啊?速告本神仙妹妹,传道授业解惑一向是我的强项!说啊,快点说!”
杨佑旗道:“有时候我就想啊……”
穆蓉燕道:“想什么,想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杨佑旗道:“有时候我就想啊,你啊虽长着一张利口,但也就樱桃小嘴一点点,怎么口若悬河的功夫如此之强呢?闭口即来,开口即去。暗器数量之多简直用漫天飞雨来形容都不及其一二。”
穆蓉燕挥动粉拳,擂鼓似的砸在杨佑旗背上。
杨佑旗配合着穆蓉燕的动作,一下子把嘴里一直嚼的草根吐出老远。
未完待续
作者\乐问
编辑\杨帅